赈災隊伍離開宣州城後,糧食已經累積到6萬多石,運糧的船隊浩浩蕩蕩,裝了近200多艘漕運船隻。李玄陽帶出京的2000軍衛分散在各個漕船之上,就顯得人員過于分散了。一旦河上遇到水匪從船隊中段劫掠,那麼整個船隊必将首尾無法呼應。
帶着這樣的憂慮,李玄陽帶着自己的親衛加上暗衛鎮守船隊中段,馮侍郎大頭,顧遠華兄弟斷後。船隊以這樣的安排快速行駛在河道内,就在快要到利州的時候,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入夜子時左右,一隊水匪悄悄從潛藏已久的水中,向船隊中段的一隻船隻潛行過去。水匪的這支隊伍均是水性奇佳,從河岸旁的水道裡潛到船底,一切在河水的波濤中顯得悄無聲息。
他們揚甩出手中的飛爪,抓住船舷後便飛速的向上攀爬。船上值夜的軍衛,站在了望的高台上,眼光銳利的發現了船上的異常。就在他發出示警的呼嘯時,第一批水匪已經爬上船闆。
水匪已經發現自己暴露了,當首的水匪,擡手一直袖弩箭射向哨兵。哨兵不愧是精挑細選的軍衛,聽到呼嘯而來的箭矢聲音,一偏頭險險躲過那隻箭羽。
船艙内休息的衛兵從離開宣州後,殿下便下令衆人休息不可脫甲,武器必須放在手邊。也正是因為此條命令,水匪來襲之時,他們才能反應如此迅速。激烈的打鬥一觸即發,水匪們也沒有想到漕運官船上的守衛反應如此迅速。一時間有些怔愣,雙方也隻對立了片刻,便開始激烈的打鬥。
岸上的水匪見船上的先頭部隊已經交上火,也開始張弓搭箭試圖遠程射殺船上的親衛。一時間為了躲避岸上的箭矢,船上親衛的進攻受到了幹擾,變得有些遲滞。李玄陽站在二層的艙室圍欄邊,一邊觀察水匪的進攻動向,一邊指揮着親衛。
顧遠華和顧遠慎他們在船隊後方,接到警戒的軍衛彙報,布置好後方幾艘漕船上的軍衛守備方案。顧遠慎留下來坐鎮指揮,顧遠華成了快筏,帶了抽調的十幾名擅長弓弩的軍衛偷摸的上了岸。在岸上水匪的聚攏之地附近埋伏下來,顧遠華下令弓弩手瞄準水匪的弓箭手,軍械處新制的連環弩,“啪啪啪,啪啪啪”一連串箭矢飛快的射了出去。
不一會兒水匪岸上的弓箭手就報銷了一半,顧遠華緊接着一擡手,第二排弓弩手上前接替第一排弓弩手,又一排箭矢射出。待岸上水匪的弓箭手基本被全殲後,顧遠華帶人俯身輕輕撤出剛才他們埋伏的陣地,側面穿插向岸上水匪聚集地摸了過去。
因為不清楚岸上水匪的具體人數,他們并未靠的很近,而是在快摸到水匪聚集地附近找了個隐蔽的地方埋伏下來,遠遠觀察敵人動向。
顧遠華從懷裡拿出她找人進行打造望遠鏡,開始觀察水匪的布置。這時跟随而來的軍衛中有統領級的人物,他見到顧遠華手裡拿着的那個新鮮的物事很是好奇。“顧公子,你這物件能給我看看嗎?”
顧遠華以為他是要觀察水匪位置,便遞給了他,那統領拿着望遠鏡遞到眼前,便看見數十米之遠的距竟然近在眼前,很是驚異。他不禁在心裡想,這東西要是能在軍中推廣,那麼觀察的斥候、指揮的将領在打仗時觀察敵情、觀察地形就不受距離限制了,可以很大程度上保證斥候安全。他将這個想法記在心裡,等水匪之事平息後,他一定問清楚這物件的制作方法。上報軍械處進行制造,推廣軍隊使用。
顧遠華他們在逐步摸清岸上水匪的人手和布防後,開始針對性的布置人員,從外圍無聲的往内執行無聲暗殺。經過大概半個多時辰的圍殺水匪,岸上的水匪人數已經少了一大半,剩餘的水匪四散奔逃。
顧遠華他們留了部分人在岸上防守,顧遠華帶着幾個軍衛登上了中段受襲船隻。就見李玄陽所在的船上,戰鬥已經結束水匪的屍首被清理到甲闆上。顧遠華找到李玄陽,就見他在船艙内,幾個随行太醫正在為他診治。一支利箭貫穿了他右胸偏上的位置,太醫們正在想辦法為他止血拔箭療傷。
射穿他右胸偏上的位置的利箭,箭頭帶着倒刺和血槽。血水流了很多,一盆盆熱水被端了進來,又染滿血水被端出去。
才短短一刻,李玄陽就已經面色慘白,太醫們隻能先用針灸之術給他止了血。但是拔箭還是比較兇險,因為這支箭正擦着肺腑邊緣,如果把不好,很容易傷到肺髒。顧遠華進來後,找了幹淨的白布罩在自己的外衣上,面上也圍着白色方巾,手上戴上了太醫提供的手套。
快速做好防護後,顧遠華聽着太醫見的對話:“這傷口太深又貼近肺髒,一旦拔箭,上藥拔掉金針後,血水會沖散傷藥的。咱們帶的止血散并不能做到立即止血,這可怎麼辦!”
顧遠華焦急的問:“不能把傷口縫起來麼?”這次跟出來的太醫大都擅長内科和疫情治療的,外科這種他們并不擅長,一個個踱步焦急的說:“我等都不擅長縫合之術啊!”
顧遠華激動的說:“不擅長也得做啊,這樣一直拖下去,十三皇子的身體狀況是撐不下去的。”太醫們還是不敢妄下動手,急的顧遠華沖到李玄陽斜靠的榻前,她跪下仰頭對李玄陽說:“殿下,您的傷需要縫合,不然無法止血,再拖下去您更危險。”
李玄陽看着焦急的顧遠華,抿着嘴點點頭,他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如果太醫不敢負責,那你來為孤縫合。”顧遠華心裡雖然很慌張,但臨危受命她還是點了點頭。
顧遠華回頭對太醫說,“找人拿烈酒、針、線,然後把箭頭剪掉,我們開始縫合,在此期間請太醫幫忙協助針灸止血。”
顧遠華帶來的親衛統領轉身出去拿烈酒、針線。顧遠華閉上眼就努力回想自己在現代的時候看的電視劇,外科醫生縫合的大緻方法,好像不能像縫衣服那樣連線,而是縫一針打一個結,剪線後再如此重複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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