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有用的蛛絲馬迹,可供她判斷玄明的動機或目的。
她有些失望地閉了閉眼,迅速沉下心來,從行李中取出一支炭筆與一張紙,簡單寫下紀向真落入玄明手中、自己将前往香河城西山去見玄明的訊息後,将紙張折好放入一個厚厚的信封。
這信封裡,有這幾日她與紀向真查到的關于“碧竹門”一案的相關記錄。
她想了想,又将玄明扔來的那張紙條也折好,一并放了進去。
右司的人出差事,每組執行者周圍必有一個負責傳遞消息的暗中策應者,例如當初前往沅城尋找嚴懷朗下落時,月佼、雲照與紀向真的策應者是江信之;而嚴懷朗追查“半江樓”一案的策應者,是慶成郡王雲曜。
此次月佼與紀向真香河城之行的策應者,正是扮作他倆車夫的江信之。
月佼将那信封卡在桌面下的縫隙中,便匆匆出門,刻意自小客棧專供車馬停歇的偏院側門離開。
偏院中,易容過的江信之面龐黝黑,神情憨厚,遠遠對她點了點頭,狀似恭敬地目送她離開。
之後,江信之确認無人窺視,便偷偷潛入月佼所住的那間房内找到了她留下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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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城西郊。
山腳的這片樹林還算茂盛,對熟悉山林的紅雲谷人來說,算是進退得宜的安全之所。
玄明面色晦暗地負手立在林間的陰影處,他的腳邊蜷縮着被捆縛了手腳、布巾塞口的紀向真。
紀向真一見月佼,立刻瞪大了眼,口中吚吚嗚嗚似是警示,卻遭玄明重重一腳踢在背上,立時面露痛苦之色,好半晌發不出聲來。
未幾,月佼隐約嗅到淡淡的血腥之氣。
她垂了垂眼簾,強忍住心中翻滾的氣血。
很顯然,紀向真背後有傷,而方才玄明那一腳,是故意踹在紀向真的傷口上,讓那經過一夜之後或許已有愈合迹象的傷口再次崩裂。
“屬下原本還擔憂着,心想神女或許不敢應約前來,看來,神女對這個男寵,倒是格外長情,”玄明皮笑肉不笑地向右上挑起唇角,寒意倍增,“不過,請神女放心,隻是用袖箭在他背上紮了個窟窿,一時半刻死不了。”
月佼強令自己直視着玄明的目光,也回他一個假笑,徐徐緩聲,反問道,“為何會以為我不敢來?”
“畢竟,你一直都很怕我,不是嗎?”玄明狹長陰沉的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幽光,如毒蛇嘶嘶吐信。
這話倒不是玄明自負,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月佼每每面對他時,确實始終有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懼怕與防備。
即便上一世的月佼活得渾渾噩噩,可她骨子裡那種小動物般心性,足使她敏銳地感知到,玄明身上隐隐散發着道不明的危險氣息。
此刻的她,已忽然明白那種危險的氣息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當初與她祖父一同到達紅雲谷的那批中原人,即便在紅雲谷生活了四十多年、與谷中的原生山民通婚已有兩三代,可他們,及他們的後人,大多在言行舉止,甚至衣着、習慣上,都會或多或少保留一些中原人特有的痕迹。
唯獨玄明那一家。
他們幾乎徹底丢開了身上所有屬于中原人的習性,與紅雲谷中每一戶原生山民别無二緻。
到了玄明這一代,更甚。
他甚至刻意抹去了自己的姓氏,最終一點一點進入紅雲谷權力的中心,直到最終接替了月佼的父親黎清,成為了可以代谷主下令的左護法。
前一世的月佼活得不需要帶腦子,所以她從未去想過玄明那一家為什麼要這樣做。
如今她雖依舊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卻已能想到,自己為何會一直覺得玄明很危險。
這個人就像是蟄伏狀态下的入。侵。者,極力藏起獠牙,将自己僞裝得與周圍的生靈看似相仿,可僞裝,終究不是真的。
那種“耐心地等待着一個最合适的時機,将獵物們撕碎、拆吞”的嗜血野望,終究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蛛絲馬迹。
“終于,不自稱~屬下~了?”月佼遠遠抛給他一個涼涼的如絲媚眼,卻無半分笑意。
之前周行山在小書院帶領大家做案例複盤時曾教過,若能探查到一個人的來處,便能更加接近準确地判斷出他行事的動機或目的。
玄明的來處……不是紅雲谷,不是的。他根本就不是屬于紅雲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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