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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頁(第1頁)

他抱得我那樣緊,我卻總覺得他在瑟瑟發抖。我有點擔心地叫了一聲:&ldo;塗遙……&rdo;&ldo;噓,&rdo;他按住我的嘴唇:&ldo;你聽得到嗎?&rdo;&ldo;聽到什麼?&rdo;&ldo;小時候的我,在哭。&rdo;這樣黑暗房間,這樣空蕩房間,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但是我竟然不怕。大概是因為抱着我的這個人是他吧。明明該快點出去的,也該制止他的異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也覺得,就這樣和他抱着站在這裡,也沒關系。&ldo;對不起,本來想讓大叔看到一個什麼都不怕的我,&rdo;他貼着我臉頰,下巴枕在我肩膀上,聲音裡滿是歉意:&ldo;大叔一直不信任我,也是應該的,我本來就是一個沒什麼用的人……&rdo;&ldo;不是這樣的。&rdo;我打斷了他的話。這個世界上,本來就該有一些事,是你怎麼跨也跨不去的坎,是你無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錯的不是你,是時間。你在最脆弱的時候遇見的那些東西,其實都做不得數,不是趁你年紀小,趁你脆弱,掐住你軟肋,你就該一輩子受制于那些東西。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該成為你一輩子的負擔。就算你掙紮,就算你疲憊了,沾了一身肮髒泥土,但你總會學會放開那些東西,心甘情願走出來。就算你走不出來,也會有一個人,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俯下身來,牽住你的手,帶着你一路走出來。或許早,或許晚,但你總會走出來。你不是神,你總有缺點,這世上所有人都曾在年輕時痛哭得像個傻逼,憑什麼你塗遙就得永遠微笑無懈可擊。就算你得做天王,就算你要拿金熊獎,就算這世界無數鏡頭無數輿論,隻要我還在這裡,我總會替你擋下這一切,讓你在某個卸下面具的深夜裡,做真實的塗遙。我不知道塗遙聽不聽得懂。但是他吻了我。他說:&ldo;大叔,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找到你?&rdo;其實我不太想聽他說。我覺得,答案不會是我想知道的。但是他既然想說,就讓他說吧-&ldo;我第一次記起大叔的名字,其實是在sv台的化妝間。&rdo;我記得他撞見了我和齊楚在化妝間裡,近得像要接吻。他闖了進來,跟我們問一個化妝間在哪裡。那也是我對他印象深刻的一天。&ldo;你就是那時候開始想認識我的?&rdo;我問他。他松開了我的肩膀。黑暗中我看不清他表情,隻覺得他目光灼灼,黑暗中的火一樣,燒得人皮膚都疼起來。他說:&ldo;我喜歡大叔看齊楚的眼神。&rdo;&ldo;什麼眼神?&rdo;他笑了起來。&ldo;就是大叔現在看我的眼神。&rdo;神神叨叨的。&ldo;算了,大叔聽不懂的。&rdo;他膽大包天揉我頭發,在我臉上啃了一口:&ldo;隻要大叔知道就行了。&rdo;&ldo;知道什麼?&rdo;平生最恨話都說不清楚的人。偏偏他還就不準備說出來了。&ldo;你到底要說什麼,快說,不然我下樓了。&rdo;我的排骨還在廚房裡等着我呢。塗遙不說話了。&ldo;别總是賣關子,玩這些有的沒的。&rdo;我語重心長和他講道理:&ldo;我知道你聰明,我情商也沒你高,但你不能整天玩這個,人何必活那麼累,就算你喜歡在外面玩,在我面前,你想說什麼就說,繞多了我也聽不懂……&rdo;他捂住了我的嘴。&ldo;那天我在sv台看見你看齊楚的眼神,從來沒有人這樣看過我,我那時候就想,我也要有一個人,看我的時候,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他眼睛裡,全心全意,全盤托出。找不到這個人,我就搶,我在娛樂圈呆了一年,卻隻在你身上看過,所以我想把你搶過來。&rdo;就算他沒有捂住我的嘴,我也不想說話了。&ldo;我知道大叔喜歡什麼樣的人,我可以變成那樣的人。齊楚是個傻子,要搶他的東西很容易,但是大叔很奇怪,大叔平時很厲害,在有些事上卻一點都不聰明……&rdo;我打開了他的手。&ldo;你要找死心塌地喜歡你的人,多得是,找我幹什麼!&rdo;他摟緊我肩膀,不讓我甩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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