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妖一怔,皺眉道:“你不能永遠都這般任性,你是女娲欽點的軒轅墳的妖王,在其位謀其政,你再這麼為了一個人任意妄為置族類不顧,讓妖族一盤散沙四分五裂沒個正形,你良心不會痛麼。”
冷餘刃愣住,許久才道:“我知道了。”
老樹妖覺得這些話說得重了,當下語氣又緩了緩:“你去吧,隻是記得軒轅墳,時常回來看看。得讓族類知道他們還有個王。妖族與鬼族素來也此消彼長,你常年紮在鬼族堆裡,實在……不妥。”
老樹妖措辭委婉,說不妥都是顧着冷餘刃的臉面,一個妖王追在一個鬼差屁股後頭做牛做馬,實在是丢盡了妖族的臉。
冷餘刃笑着“嗯”了一聲,老樹妖無聲的擺擺手便轉身走了。冷餘刃不見了老樹妖那苦大仇深的臉,瞬間便沒了方才的愧疚感,喜不自勝的回九冥鎮給謝必安做廚子去矣。
冷餘刃回去後,謝必安不在,門童跟他說,謝必安這些日子天天泡在戲園子裡,前些日子九冥鎮來了一個叫程以的哥兒,戲唱的芳華絕代,令聽者癡醉沉迷。還說這戲子也奇怪,像歌伎一般,不唱台,隻唱給私客,因着人長得丹鳳眼遠山眉,身段姿容都是絕色,水袖翩然宛若好女。不足一個月,頗有潘安擲果盈車之效,不少恩客一擲千金猶不可一見。
門童又說自家七爺也真是十分不要臉,想聽戲想看美人,又不願花錢,折了地府一朵五彩石榴花送美人,那戲子一見之下十分歡喜,日日給自家七爺唱戲。
冷餘刃聽得這前後事,臉色十分不好看,問了門童那戲園所在,便去了,門童看着冷餘刃莫名帶着寒意的背影,覺得這境況活似是去捉奸。回過神給自己吓了一跳,誰敢捉七爺的奸?
如此看來,謝必安不僅又懶又慫貪吃貪财,還好色。可冷餘刃這有眼無珠并沒有得出這樣的結論,卻為自己怎麼不會唱戲感到一絲遺憾。
冷餘刃到了戲園子,班主聽說這面色不善的少年是謝必安的人,帶着便上了程以的閣樓。
冷餘刃站在門口,變聽見門後咿咿呀呀軟腔糯語,直聽得人從頭酥到腳。冷餘刃臉色愈加陰沉了。推門往裡瞧,見側身的程以钗簪環佩步步婀娜,堪稱色藝雙絕。謝必安垂首斟酒,看樣子喝了不少,臉頰都有了紅暈,卻看不清表情。許是瞥見門縫有動,謝必安微微擡頭,看到冷餘刃卻先是一皺眉,冷餘刃就直挺挺地立在門邊,不進來也不退出去,謝必安看了看程以,最終還是擺擺手讓程以停下來,這才叫了冷餘刃進去,語氣卻不太好:“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來了這裡?”
冷餘刃頗有種理直氣壯的氣勢:“門童說七爺最近流連戲園。”
謝必安仰頭喝了一杯酒,冷笑道:“凡界達官貴戶最是鐘愛花柳巷,也不見得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我不過聽出戲,在凡界都可算是難得的雅士了。”
冷餘刃道:“那我跟七爺一起聽,也雅一雅。”
程以聞言抿嘴一笑,道:“既是七爺的友人,自然可以來聽。”
謝必安:……
冷餘刃于人間風月之道全沒知覺,隻覺得謝必安這般樣子十分好看,便目不轉睛盯着謝必安看。待程以一折《紫钗記》唱罷,謝必安卻喝醉了。
程以上前輕輕拿走他手裡的酒杯,叫了小厮來拿薄被,冷餘刃問道:“七爺最近常寝在這裡?”
程以眼裡意味深長笑道:“是啊。”
冷餘刃拿過自己的外衣給謝必安蓋上,道:“睡在這裡多有不便,我背他回去。”
程以點點頭:“也好。”
冷餘刃便一路背着謝必安往家裡走,杏花時節,花瓣雪一般落得滿身,冷餘刃聞到謝必安睡熟着撲在他側臉的氣息裡的酒氣,微一側頭,見謝必安睡的臉色紅暈,發間沾着杏花。胸口一熱,腦海裡閃過一些夢似的景象——謝必安坐在雲海深處與一個女子下棋,棋盤旁盤着一條通體閃亮的黑金色蛇。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些幻象,隻知道,他喜歡謝必安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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