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荀不說話,叢昱正要擡腳退下,一聲“且慢”,惹得他腳底打滑,險些跌在地上。
他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主子還有何吩咐?”
祁荀靜默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抿了抿嘴,極其不願地開口問道:“我像不像山野惡匪?”
叢昱心裡‘咯噔’一下,主子怎問這樣的話?
他本能地想要點頭,莫說甚麼山野惡匪,便是說他索命閻羅也不為過。
有些人雖生着一張谪仙清冷般的面容,實則是睚眦必報、下手狠辣的性子。他初來應郓時,年紀尚小,軍營将士被他那清冷的面容騙去,隻以為是他徒有相貌,沒甚麼真本事,是以多有不服。
直至他下令絞了多嘴傳謠之人的舌頭,舌頭玄于帳頂三日,将士們才面面相觑,收斂不少。
一想起那血淋淋的舌頭,叢昱渾身哆嗦了一下:“屬下覺得...小侯爺是英勇骁戰,威風凜凜,與那山野惡匪自是沾不上關系的。”
這些巴結奉承的話,祁荀頭一回覺得有些受用,眉目逐漸舒展。
夜裡,月朗星明,隻他不動脾氣,銀白色的月光鍍在他身上,确然如白念初見時那般,清清冷恍如谪仙。
叢昱領命退下後,祁荀也翻身入府。
四人一室的偏房内,鼾聲交替。祁荀腳下功夫極好,翌日清晨醒來時,餘下三人皆不知他昨日□□出府一事。
自央醒得早,他起身時精神抖擻,顯然是徹夜好眠。隻他身側的祁荀,打睜眼時前,就沒甚麼好臉色。
自央觑了他一眼,眨着無辜的眼問道:“阿尋,你昨日沒睡好嗎?”
祁荀冷笑了一聲,提起自央搭在他膝上的手,甩落後一言不發地出了屋子。
今日扶安院内事項不多,早膳過後,吳管事随意給出幾個差事教他們自行分配,大約是清點、修剪花木、清掃和提水的活。
吳管事話音方落,除了自央和祁荀外,餘下二位眼珠子滴溜一轉,迅速揀了輕松容易的活。
“吳管事,我瞧着修剪花木也是需要本事的,我們幾人當中,也唯有阿尋身量修長,修剪起院内的海棠樹來應是得心應手的。”
元金元銀是同腹而出的兄弟。說出此番話的正是弟弟元銀。
扶安院内植了不少花木,有些樹年歲久遠,如今已蹿出屋檐,修剪時需翻上爬下,很是費力。
這些體力活于祁荀而言不過是隔靴搔癢,起不來甚麼作用。隻他瞧不慣元銀油頭滑的模樣。這種小心思若是放諸軍營,依照軍法,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
兄弟二人滿肚腹的壞心思,擇了輕輕松松地活兒後,不等旁人應下,元金腳下抹油,一會兒就去了清點物件的雜房,元銀則搶過門腳的木笤帚,埋首随意揮掃着。
自央落得挑水的活,修剪花木的差事自是落在祁荀身上。
四四方方的院内,種滿了海棠樹。海棠樹高百來寸,綴滿了花苞,花苞處透出些粉白,像欲說還羞的嬌美人。
隻那枝丫許久未經修剪,眼下已有些雜亂無序。祁荀從未修剪過花木,侯府裡邊種植的皆由下人打理,他從未經手。
修剪花木也是個講究的細活,他先前在将軍府小住時,将軍夫人極愛花木,一得空,夫人總會同他說些修剪的要領。
祁荀記性極好,雖時隔十幾載,他仍能清晰地記起修枝的門道來。翻身上樹後,隻聽聞幾下枝條斷裂的聲音,那些交叉雜亂的長枝便落入他的掌心。
祁荀垂眸瞥了一眼偷懶無力的元銀,院内的地面日日清掃,是以沒甚麼顯眼的髒物,正是因為如此,元銀握在手裡的笤帚活像是道長手裡的拂塵一般,壓根沒使上甚麼力。
唯有幾次使勁,是元銀路過他身下的海棠樹。
樹枝可堪落腳的地兒極小,元銀笤帚的長柄一下下的撞着樹幹,存心同他過不去。若不是他身手了得,站得穩直,想必此時元銀已然奸計得逞。
思及此,祁荀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诮,他掌心微松,腕間送力,手裡的頭緊握的樹枝恍若去了箭頭的羽箭,齊刷刷地打在元銀的後背上。
第7章擦傷小姐對誰都這般心疼嗎?
元銀整個身子向前一個趔趄,險些磕着院内的石階。
“誰啊?”他撐着笤帚,惡狠狠地轉身,眼神四下一掃,便瞧見樹上那人正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瞧。
祁荀環着胸,整個人懶懶地倚在樹上,他側首下望,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像極府裡風流痞壞的公子哥。
元銀質問的聲音大了些,擾了屋内對鏡梳妝的白念。
屋内擺着一張紫漆描金山水榻,榻的後邊兩扇菱花格扇,白日裡窗子大開,正巧框住外邊蔥郁的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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