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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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也都是顧秋羽的。戚瑤猶豫了一下，先給唐蕾回了個電話。“瑤姐，你電話可算是打通了。”唐蕾嗓門大的快将手機給穿透。戚瑤将手機遠離耳邊，揉了揉，無奈道：“你要一直這樣大聲說話，就該嫁不出去了。”“嫁不出去再說吧，十萬火急的事情，瑤姐，幫幫忙。”熟悉的腔調，熟悉的配方，戚瑤看着窗外烏漆麻黑的天，幹巴巴道：“這大晚上還有人踢館？”“不是踢館，是武道大會。”戚瑤從抽屜裡翻出一張卷子，将筆套好，随口問道：“武道大會怎麼了，不是早就報名了嗎？”“報名了是沒錯，但是我們人員不夠，小順子昨天出了車禍，腿折了。”小順子是武館裡最小的徒弟，因為名字裡帶有順字，所以大家幹脆都叫他小順子。戚瑤筆尖一頓：“車禍，人怎麼樣，嚴重嗎？”唐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人沒事，就是腿被撞斷了，對方也沒有逃逸，該負的責任倒是擔上了，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人手就不夠了。”當初報名的時候一共是八個人，這下小順子出事，一時間也找不到頂替的，唐蕾隻好打電弧給戚瑤求助。畢竟這是個真大佬。戚瑤眉心一簇，她這才進新公司，就請假，是不是不太好。電話那頭似乎知道她在擔憂什麼，開口道：“瑤姐，你别擔心工作的事情，比賽安排在星期天，不會耽誤你工作的，求求你了，姐姐，幫幫忙吧，江湖救急！”戚瑤放下筆：“行吧，什麼時候開始，具體時間發我。”“瑤姐，你真是世上充電寶戚瑤将語音又從頭到尾聽了一遍，手中的卷子上寫了什麼已經不記得了。她磨磨蹭蹭地撥通了顧秋羽的電話。手機瞬間被接通，男人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你要是再不打電話，我就去你家找你了。”顧秋羽的聲音聽上去說的很是随意，分不清真假。戚瑤：“手機沒電了，跟……朋友聚餐的。”這時候，小區外的樓下，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路邊，顧秋羽一隻手緊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拿着手機，神色放松下來，慢慢地靠在了駕駛座的後背上。“以後手機不要輕易關機。”顧秋羽沒告訴她，剛剛他就差點就下車一家一戶地找過去了，他害怕戚瑤又一次悄無聲息地離開。戚瑤忍不住回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手機沒電了。”“瑤瑤，我會害怕。”戚瑤沒說完，顧秋羽有些微顫的聲音就穿了過來：“你要是再離開了，我該上哪去找你。”這話無助地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戚瑤一下子就心軟了下來，像是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什麼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我不會走的。”那個惡魔已經不會對她再有什麼威脅了，這一次也沒什麼理由讓她離開。車子裡有些涼，顧秋羽沒有開空調，他将車窗開着，任憑窗外的風吹進車子。原本躁動的心一下平靜下來。“瑤瑤，我後悔了。”戚瑤一愣：“什麼後悔。”“我後悔追你了。”這話一出，戚瑤隻覺得一陣涼意從腳底升起，竄到了心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果然發現自己沒有他想象中那樣好了嗎？覺得這一切都不值了嗎？說起來衣服的錢還沒有還給他，要不要先把帳算清楚。那是不是還要辭職，畢竟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戚瑤亂七八糟的想來一大堆，隻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連手中的筆都變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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