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歐維爾想跟卡蘭坦誠地談談。但他沒想到卡蘭會要求他剖心露肺。“這是一種政治立場。”他隻能這麼告訴看卡蘭,“和愛國主義、民族主義一樣,它是一種被用于内向團結的排外力量。”隻是種族主義傷害性更大而已。這恰恰證明了它力量更大。希歐維爾需要它服務于戰争。卡蘭沒有追問。希歐維爾知道他又失去了一次機會。外面傳來停車聲,納什莉夫人帶着愛麗絲來了。希歐維爾匆匆道别離開。他們直到2月14日情人節才見面。嚴格來說也沒有“見面”。希歐維爾偷偷去看了他們的表演,他坐在大會堂上方包廂裡。這個時候,他才認真聽劇目講的是什麼。這是控訴戰争施與女性的一種暴力形式——也即性-暴-力。下方的觀衆卻不止女性,他們有男有女,年齡層次也跨度很廣。演員們全心投入,劇本裡剜出流着血的感情。最後一幕結束,燈光集中為一束,落在白色幕布後的黑影上。謝幕詩的背景音響起。卡蘭聲音低柔,和她本人一樣,有着奇妙的包容力和躍躍生機。“心有能力犧牲,vaga也一樣;心能夠原諒和修複,它能改變形狀容納我們,它能擴-張讓我們出去,vaga也一樣;心能為我們疼痛、為我們伸展、為我們死,它流血,而流血是為了我們進入這個困難的奇妙的世界,vaga也能夠;我曾在那個房間。我記得。”安靜。燈光熄滅,掌聲如雷鳴。卡蘭合上了台本。所有人都看見,幕布後的影子沒有起身謝幕,而是蜷抱着自己,像胎兒又像痛苦的産婦,漸漸消失在落幕的光彩中。幾天後,希歐維爾來坡道别墅。卡蘭在洗澡,他在她書桌上看見了民主黨的月刊。這期封面就是她在柔光中的身影。她纖細的體态其實并不适合“母親”的角色。但正是因為這種“不适合”,愈發能夠凸顯暴力與傷害的深重。“那個不是我買的,是出版社給每個參演者送的。”卡蘭披着浴袍走出來,看見他正在翻自己的雜志,頓時有些不安。希歐維爾點點頭,說那天演出他也看了。“轉播嗎?”卡蘭擦了擦頭發,希歐維爾從她手裡取過毛巾,一點點圍住她的頸部。“我在大會堂。”“認真的嗎?”卡蘭想轉頭,被他按住脖子,慢慢擦幹淨水滴,“你連拉斐爾的競選演講都沒去看。”希歐維爾沒有回答。他從後面吻卡蘭的脖頸。手指在她耳後一小塊皮膚上輕搔,卡蘭聽見踩雪似的聲響,癢得縮了縮脖子。希歐維爾呼吸着她的氣味。半濕的長發充滿柑橘味,是洗發水的清香。他拿毛巾擦了擦,黑發就在白皙的頸間壓出曲折蜿蜒的黑色線條。“怎麼樣?”他低聲問。“……沒怎麼樣。”他将卡蘭轉過來,突然面對面的時候,卡蘭還是退縮了。希歐維爾幫她拉緊浴巾,手指在折疊的邊角陷進去一截,然後迅速抽出。他的手覆上卡蘭的眼睛,然後吻她。在唇角。“這樣呢?”卡蘭把他的手拿開,焦慮地重複:“我要看着你……我必須看着你。我得知道是你。”希歐維爾想了想,低下頭吻她。“是我。”他把字句喂入她口中。“關燈。”卡蘭從輾轉的間隙中抽離,換了口氣,“我想在黑暗裡……”“不行。”希歐維爾摸上她的臉。不能讓她陷入黑暗。因為她會無法辨認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但也不能讓她感覺到垂涎的目光。因為她曾被注視。被閃光燈和鏡頭包圍。像商品般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去裡面。”希歐維爾拉開帷幔,然後慢慢閉上眼。光線黯淡,熟悉的雪松木味足夠讓她平靜。卡蘭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一點。被注視的感覺終于沒有那麼濃烈了。蠶繭一層層剝落,蝴蝶骨像未張開的翅膀,皮肉之間是纖細曼妙的骨架。黑發透濕了銀灰色的被單,下面透出金屬的深色。“還好嗎?”“沒有問題。”但是當陰影覆蓋上來的時候,卡蘭還是恐懼地向後瑟縮了一下。希歐維爾想起那個試圖爬上吊床的醉漢。他調轉位置,讓卡蘭向着光源,他在陰影之下。“這樣?”卡蘭把手覆在他肩膀上,感覺到溫暖堅實的力量。“這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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