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舜華站起身來,繞過屏風走向了男賓席面,對自己父親和諸位大人行了一禮,正聲道:“阿父,今日舜華想當着諸位叔伯的面向您請求與皇甫家退親!”
趕來的上官澄、桑夫人和衆人皆是一驚,上官澄很快調整過來,今天夫子所受的委屈都是因為皇甫儀的不作為,若他今天給予桑舜華應有的禮遇,事情又何以至此,夫子值得更好的人,“皇甫儀又不是什麼金銀,人人都喜歡他,世上好男人多的是,話說那程家三郎容貌俊秀,舉止有禮,對夫子也有些情義,若是夫子能與他喜結良緣,未必過得不好,隻是聽說他家阿母有些不講理,這倒是個令人頭疼的事,”上官澄如是想着,但其他人就沒有上官澄這麼接受良好了。
“舜華,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這婚姻大事可是兒戲!切不可一時意氣用事!”桑夫子有些怒意,但眼底是藏不住的關心,剛剛女賓席面的事他聽岑管家說了,知道女兒受了委屈,也對那皇甫儀的荒唐生氣,可如今守了婚約十三年的女兒突然說出退婚還是令他無法接受。
“舜華啊——我的女兒,你可要想清楚啊,這親怎可說退就退,”桑夫人上前抓住桑舜華的手,哭着勸道。
“是啊,舜華君,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其他賓客也勸着,上官家三人卻默不作聲。上官澄是因為她知曉夫子一旦做出決定輕易不會更改,況且她也想要夫子能覓得真正待她好的良人;上官璋則是在思考自家孫女若是也遇到這檔子事,他一定會抄家夥帶着上官、江、孫、王氏四族的兒郎把那個兔崽子打得爹娘都認不得,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做孫女感情事業上的“攔路虎”(上官澄内心os:大父,我真的栓q);上官駿德則是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在那邊想想清禾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鬧她。
最終,桑山長在桑舜華的堅持下妥協,表示會好好考慮這退親之事,但上官澄知道這其實就是變相的同意了。
是夜,上官澄主動要求和桑舜華同榻而眠。
“舜華阿姊,你真的想好了,一定要退親到底?”上官澄忍不住問桑舜華。
“你也要勸我是嗎?”
“不!不!舜華阿姊,我隻是對你為這麼個負心人受了十三年苦感到不值,早知他是這般的人,您又何必”上官澄連忙否認。
“唉——原本我對他抱有期待,希望他能對我有些許情義,可先前他對我隻能算是以禮相待,我本以為這些年的堅守能換來他的情義,沒想到如今他連應有的體面都不給我純熙,你說得對,我就是個傻子,為這麼個人等了十餘年,在我受他母親刁難時,隻有你陪着我,天下安定後他仍在外遊曆,與我傳信之時也隻是讓我忍耐,隻有你維護我”
上官澄見桑舜華情緒低落連忙轉移話題:“夫子,若我是男子,我一定娶你。”
桑舜華聽後不禁一笑:“隻可惜我們純熙隻是一個小女娘,不然我也會嫁”
兩人都笑了,上官澄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側身望着桑舜華,兩眼放光地說:“不過——說到底,舜華阿姊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呐?”
桑舜華也轉過身來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定親早,那時還不懂情愛之事,隻是衆人皆說皇甫公子怎麼怎麼好,我也認為自己應當是喜歡他的,但這麼多年下去,看着閨中密友的婚姻,我想我應當是喜歡一心一意待我好,不是那種單純的以禮相待,可以碌碌無名,但隻要與我心意相通便可的人。”
上官澄聽後不禁沉思,這麼說程止除了家人有些不行外,其他的倒是都挺符合的,起碼他是對夫子一心一意的。
“舜華阿姊,要不是我大兄已經成親,我都想讓你做我大兄的新婦,隻是可惜我大兄年齡不符,我大兄也有了林家阿姊。話說——舜華阿姊,你對程家三郎印象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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