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什麼責怪的語氣,但裴律這麼理直氣壯和理所當然的質問還是讓姜醒感到生氣,像被玩弄,他冷下聲音:“看出來就看出來。”
擺臉就是給人看的,“我還怕你看不出來呢!”
裴律:“……”
“怎麼?你做了這麼卑劣的事情,還怕人讨厭啊?”
為什麼還有臉理直氣壯地這麼問。
卑劣?裴律皺眉,轉過身側躺着面對他:“我做了什麼事?”
他做的一切裡,唯一不敢面對姜醒的,恐怕就是在某些時刻他的情感可能情不自禁逾越界線。
很卑劣嗎?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克制隐忍,發乎情止乎禮,談何卑劣?
姜醒見他毫無反省和悔過的自知,氣笑:“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裴律偏偏說:“我不知道,你告訴我。”他在黑暗中找尋到了姜醒的眼睛,表情認真又誠懇。
姜醒匪夷所思,又隐隐覺得哪裡不對,黑夜給了他發洩的勇氣,想起這些天種種不公的待遇,壓抑委屈傾瀉而出,姜醒忍不住張口大聲控訴他:“你不是已經駁回我的申請了嗎?我的證據是有哪一條不清楚不明白?”
他忍了很久了,已經忍無可忍:“葉逸那個蠢貨連推演的原理都弄不明白就盜用我的數據抄襲我的觀點,你和方旭合夥包庇他打壓我,還不卑劣嗎?”
“你知不知道那組數據我做了多久,我天天熬在實驗室不吃不喝不睡覺。”他說得自己都有點想哭,但他不哭,他要罵死裴律。
“你一封駁回我就得再一次重新啟動申訴程序,實驗樣本失效了我就得再把這個實驗原原本本做一遍!”
“憑什麼?你們憑什麼盜竊、糟蹋、無視别人的心血,别人的東西你們想用就用,想拿就拿,這樣跟強盜、劊子手有什麼區别?我不但讨厭你,我還惡心你,看不起你!”
“你們!”
“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裴律,我告訴你,我絕不會算了。”
姜醒越說越來氣,又惡狠狠地,斷斷續續說了幾個讨厭,每一個都像一扣沉重的枷鎖套在裴律身上。
自己私下猜想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心髒仿若被一隻親手撿回來的貓伸出尖利的爪子狠狠撓穿,裴律顧不得一顆心被抓得血迹斑駁,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确認。
姜醒眼睫忽然被一雙溫暖的手覆蓋,再睜開眼時,床頭的落地夜燈已經被打開,滿室柔和的光亮。
裴律一顆心髒失重般墜落,表情嚴肅:“盜用什麼數據,還有什麼駁回?我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從頭到尾清楚地說一說?”
姜醒怔楞,躺在床上驚訝地仰起頭,眼角還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而紅着。
過了幾秒,他也利索地爬起來,因為太驚訝沒注意到自己膝蓋此刻正緊緊貼着裴律肌肉線條分明的大腿。
睡衣的連衣帽半耷拉在腦後,壓不住他特立獨行翹起的幾根頭發。
連那幾根頭發都好像很憤怒。
裴律想幫他去撫一撫,手伸到一半,又收回。
姜醒一點都不相信他的鬼話,甚至有馬上走人的想法:“你在裝什麼傻!?”
裴律按住他,表情異常嚴肅:“沒有裝傻,關于你剛剛說的事情,能給我詳細說一下嗎?”
姜醒半諷刺半憤怒将事情一五一十還原,房間裡一片靜谧。
裴律面容陰沉冷肅,眉心蹙起,這一寸小小的空間被烏雲沉沉的低氣壓籠罩。
姜醒搓了搓睡衣角,對方看起來是真的不知情,他猶疑着質疑:“可是,最後的駁回申請書确實是你簽發的,有公章,也有你的主管章,還有你的電子簽名,現在還在我的郵箱裡,你要看嗎?”
裴律接過他的手機,一顆心在漆黑的淵洞裡飛快下墜,又像是被人掘住最脆弱的地方。
原來竟是這樣,對方一直的排斥和莫名的冷漠有了解釋,
姜醒在實驗室裡所有的不得志和不快樂也終于有了答案。
裴律眉目鋒利,眼尾料峭,手指按着青筋暴跳的額頭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兒,才啞着聲音開口:“我……對不起,”他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那段時間我還在辦上任的交接手續,所裡的事情是方旭暫代。”
“你說的鑒抄申請和證據我也沒有收到。”
裴律幾近無望地解釋着,他大概了解姜醒的脾性,骨子裡的要強是睚眦必報的,他想補救,卻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裴律眼睛裡急促與暗湧同存,語氣裡竟然有了那麼一絲低聲下氣的意味:“我不會推卸責任,姜醒,我向你道歉,這件事雖然不是我本意,但就是我的失職與疏忽,我的輕信于人,給你造成的損失和傷害我一定會悉數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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