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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頁(第1頁)

&ldo;好身法,這不是陳非的身法。隻可惜這也不是簡聆溪的身法。&rdo;黑暗中有個很像先生的聲音如是說。原來進入第八殿的人都會碰到另一個自己,并且和自己戰鬥,難怪披拂公子說這裡也叫&ldo;雙己殿&rdo;。那麼先生呢,他又該如何破解這一關?我緊張的睜大眼睛。桃葉飛舞中陳非在笑,笑聲裡有種說不出的孤傲味道:&ldo;那隻不過因為你不是簡聆溪。&rdo;&ldo;我是簡聆溪。&rdo;漫天的桃葉攻擊更激烈。陳非的身法快得已非目力能及,他拈住一片桃葉,然後桃葉在指間碾成粉碎:&ldo;隻要世上有其它的桃葉存在,桃葉就證明不了你是任何人。&rdo;&ldo;那麼還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rdo;漫天的桃葉忽然消失,&ldo;清絕劍。&rdo;陳非繼續笑:&ldo;你沒有清絕劍。&rdo;&ldo;是麼?&rdo;一道紅光從天而落,屋子中間的地上突然多了一把劍,一把跟我眼中取出的清絕劍一模一樣的劍,隻除了,它的顔色是紅色的,血般的紅。血紅色的光芒下,清晰印出陳非和另一個人的臉,分明一樣的容顔,卻有完全不同的氣質和神态。&ldo;這把才是真正的叱咤天下的清絕劍。而你手裡的,不過是它當年在一夕眼中的一個倒影罷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rdo;幾乎是話音剛落,我便眼前一花,紅光中白光閃了一下,再定下來時,那把血紅的清絕劍已握在陳非的左手中。&ldo;你!&rdo;影子震驚。而陳非則冷冷道:&ldo;你中計了,你不該把它拿出來的。&rdo;他雙手各持一劍,然後慢慢貼合,水晶劍與血色劍慢慢交融,并為其所吞噬。白光淡去,紅光更盛,這把劍的光澤、光華、光彩,甚至蓋過了握劍的主人!我感到臉上濕濕冷冷的,伸手一摸,摸到了眼淚。隻至看到這一幕,我才終于感受到了一種真實。以前的我不過是從别人的描述和腦海裡的影象中獲知過去的事情,而這一刻,種種感官來自自身,異常鮮明。是的,這才是真正的清絕劍,那把封印了我整整九年的天之劍!清絕劍的光芒不可思議的流轉,劍尖指向影子。影子在瑟縮:&ldo;你好狡猾,居然用激将法……&rdo;陳非揚眉:&ldo;你不是說你是簡聆溪嗎?十二季曾評價簡聆溪&lso;多智近妖&rso;,你竟會不知道?&rdo;他一劍劈落,黑影、黑暗,盡數撕破‐‐第八殿塌了。沙土飛揚中一隻手拉住我,帶我飛了出去。那是先生的手‐‐不,不是,那不是先生的手。陳非的手永遠很溫暖,讓人覺得隻要被那麼一雙手握住,就會安安穩穩順順利利的一直走下去。而這雙手,雖有同樣的寬厚和輪廓,卻是冷的,帶着天性薄涼。依稀間又回想起來,其實對這雙手我也應該不陌生才對,因為‐‐這是簡聆溪的手。在上一世,曾經抱過我救過我最後還封了我的一雙手。我在空中擡頭,看見他的長發随風向後飄去,鬓角處已有幾縷銀白。十六年,原來……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昔日風華絕代的簡聆溪,也終歸是老了……可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指尖他的一切一切,看在我眼中卻永如十六年前般完美,沒有絲毫的毀損黯淡。簡聆溪。我默念着這個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簡聆溪……雙足接觸到地面,簡聆溪帶我平穩落地,低頭道:&ldo;小溪,沒事……&rdo;一個了字未出口,眼神卻蓦然一驚,挽在我腰際的那隻手,也觸電般的收了回去,驚乍道:&ldo;不,你是一夕!&rdo;我靜靜的看着他,看他臉上閃過的種種表情,然後一個個的解讀出來,哦,有驚訝、有悸顫、有慌亂、有迷茫……為什麼沒有欣喜?為什麼沒有?&ldo;見到我你不高興麼?&rdo;我低問出聲。而他的表情則更複雜,急聲道:&ldo;小溪呢?&rdo;我垂下頭去:&ldo;我難道不是麼?&rdo;他久久沒再出聲,站在當地一動不動,像被僵化。&ldo;你分不出了嗎?&rdo;我擡起頭,凝視着他的眼睛,慢吞吞道,&ldo;你分不出小溪和一夕了,是嗎?&rdo;&ldo;你……&rdo;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果然分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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